当刘煜和许褚回到小院时,眼前的画面让他们大跌眼镜。
许定、潘凤、周仓三人捧着酒樽齐齐跪在地上。
在他们的面前,还摆着一个香案。
许定:“我许定!”
潘凤:“我潘凤!”
周仓:“我周仓!”
三人齐喊,“今日结为异姓兄弟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同心协力救困扶危!”
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!”
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!”
“皇天后土,实鉴此心,背义忘恩,天人共戮!”
结拜完毕,三人激动地抱在一起。
“大哥!!”
“二弟,三弟!”
“二哥!”
“三哥!”
“大弟!”
......
啊?这是唱的哪一出?
刘煜都懵了。
身旁的许褚早已按耐不住,他急忙跑过去询问道。
“大哥,你们仨这是干嘛,怎么打着打着还打出感情了?”
“哈哈哈...阿褚,我与两位兄弟不打不相识,已经结为异姓兄弟,从今以后自当亲如手足。”
许褚人傻了,“啊,那我呢?”
许定一乐,“你还是我的弟弟啊,当然也是他们的弟弟。”
三人按年龄排位,许定为大哥,周仓为二弟,潘凤为三弟。
刘煜哭笑不得地摇摇头,命运这个东西还真是扯淡啊。屁大点功夫没看着,不该有交集的三个人居然结拜了。
他不由抬头望向北方,在遥远的涿郡,那三位的人生轨迹应该还没走到一起吧。
许定和周仓、潘凤结为异姓兄弟,而周、潘二人已经跟了刘煜。所以现在许定面临一个极其尴尬的问题,那就是他如何对待刘煜。
自己亲弟弟许褚虽然没和刘煜结拜,但是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一样。他若是和刘煜继续不和,怕是会寒了众兄弟们的心。
“伯安大哥,些许误会不用挂在心头。我辈皆是豪迈之人,当世豪杰,不必拘泥于过去。”
刘煜仿佛看出许定的纠结,主动过来开导他。
做大事者,当不拘小节。
刘煜不会因为别人甩几个脸色,就完全把人拒之门外,有些人是值得自己厚着脸皮争取的。
许定盯着刘煜良久,突然大笑出来,“哈哈哈,你说的对,是我狭隘了。刘煜,希望你不要让他们失望!”
刘煜没有说话,只是笑着伸出右手,和许定的手握在一起。
随后许褚把屋内的事情告诉哥哥,许定诧异地望向刘煜。
“刘煜,你想做生意,但是你有本钱吗?还有人手,车马这些,都是要花费大量的钱财,好像你都没有。”
刘煜听得满头黑线,“伯安大哥,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啊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需要很多东西,咱这不是被逼无奈吗,只好白手起家了。”
“我打算先跟伯父赊点货,出完货有钱了,我就可以资金周转。继续进更多的货,卖更多的钱,循环往复。”
周仓和许定都是颔首认同,他们大概能摸清刘煜的套路。
而潘凤听得直挠头。
这弯弯绕绕的他是搞不懂。
“原来做生意这么麻烦啊!”
许褚大嘴一咧,开口嘲讽道:“嘿嘿,你怎么这么笨。这有何难,我都听懂了。”
“没大没小怎么说话的,现在我是你三哥!”
潘凤扭头,拳头握的嘎巴响,眼神不善地看着许褚。
昨天他们被许褚修理一顿,正愁着没处发火呢。现在身份变了,你小子再厉害也得叫哥。
许褚想骂人但又不能骂出口,想打人也没法出手,最后憋得满脸通红。
“哈哈哈,这就叫一报还一报!”
......
出了许家,刘煜一行五人来到一块滩涂地。
这里靠近涡水,洪涝时节还会被河水淹没,所以并不适宜种庄稼。
正因为它是废地,百姓都看不上,就成了无家可归的苦哈哈们聚集混居的地方。
许定遥指河滩上的几个茅草屋,对刘煜说道,“刘煜,你要找的人估计就在那里。”
刘煜点点头。
顺着许定手指的方向望去,河滩边确实有不少人居住,如此简陋的居住环境,大概只有没有选择的人才会选择这里。
茅草屋前,几个衣衫褴褛的干瘦男子,正在摆弄着竹竿上的渔网。那渔网和几人一样,残破、陈旧,毫无生气可言。
刘煜上前攀问,“在下刘煜,请问哪位是王明?”
几人听到声音,转过头木然地看一眼来人,没说话又继续手头的工作。
潘凤见状大怒,上前一脚踢翻竹竿,嘴里也是毫不留情。
“你们几个莫非是痴傻不成,我家公子问话你们听不见吗!”
“就这一张破网还捣鼓什么,活脱脱一个大筛子,在涡水里泡一天也捕不到几条鱼!”
六七个汉子满脸愤怒,其中一人站起来,谴责潘凤道:“你这黑厮,好生无礼!”
“这网虽破却是我等的生存依靠,你们这般丰衣足食的人,是不会明白的。”
刘煜拉住潘凤,弯下腰,替他们捡起渔网。
这渔网做工极差,就是用普通的细麻绳编织的,别说捕鱼了,在水里泡几天估计就能轻易扯断。
在没有聚乙烯、尼龙绳的时代,‘三天打鱼,两天晒网’就是渔民的写实生活。渔网不能泡水太久需要经常晾晒,既容易被河底的枯枝石头划破,也容易缠绕在一团解不开。
刘煜再次抱拳,态度诚恳道:“王兄,多有得罪,我们找你确实有事情。”
那男子眉头一皱,指着右手边坐着的一人。
“我叫叶黎,他才是你要找的王明。”
王明站起来撩开额前乱发,满脸的沧桑看不出原本的年龄。
“公子找在下是为何事。”
他一开口,声音嘶哑干涩,仿佛嗓子里藏着沙子。
刘煜一怔,试探地问道。
“我听说过王兄的故事,你的父母都是被赵家所害,想必对赵家也是恨之入骨吧。”
王明没有说话,神情依然那么麻木。
“我昨日打了赵四,赵家不会放过我,我也不打算屈服。现在需要一些人手帮忙,你们来不来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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